第4章名字寫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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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名字寫錯了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說了起來，我手足無措，奶奶所說的我不理解，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去吧，你告訴奶奶你會遵照她老人家的意思。”
見我為難，一向沈默寡言的父親皺著眉頭道，父親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拒絕。
“奶奶，我會遵照您老人家的意思，您放心去吧。”
我跪在棺槨前面，對著血紅的棺材磕了幾個頭，在道士的招呼下，壯漢們繼續先前的擡棺動作。
說來也奇怪，這次奶奶的棺材輕而易舉就被擡起來了。
看來村民說的沒錯，奶奶只是想要聽我親口承諾罷了。
棺材走出村口，原本陰氣沈沈的天瞬間陰雲散開，宛如奶奶綻放的笑顏。
雨後的山間散發出一陣陣泥土青草的清香味，其中還夾雜著些許腐敗的味道。
樹木高大，樹冠濃密，進入山林的一瞬間，寒意就從四面八方湧來。
這裏是奘鈴村墳墓的聚集地，幾乎上所有家族的墳墓都會建在此處，加上這裏樹林茂密，鮮少有人通行。
用老一輩的話來說，久而久之這裏就陽氣弱陰氣盛，白日無人結伴都不敢路過，更不要說是黑夜了。
小時候調皮，時常和小夥伴到此處捉迷藏。
阮安雖然比我們大幾歲，但偶爾也會跟我們一起瘋。
說起她，時間太久遠了，只有她修長苗條的身形在我印象中，她的容顏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很快就到了奶奶的墳墓，一眾孝子孝孫紛紛跪地叩首，我也不例外，隨著眾人的抽泣聲，我清晰聽見了有女子曼妙的歌喉。
我尋思著是誰在墓地歌唱，只覺得那空靈的聲音十分清脆，宛如初春柳梢頭的黃鵬鳥兒，細細一聽，唱的是戲腔。
我不懂戲腔，卻也能聽得出來這人唱功極好。
眼瞅著周圍的人沈浸在悲傷之中，而我一人心思起伏不定，一股內疚之意湧上心頭。
而那歌聲宛如大海裏會奪命的美人魚，又如鮮艷卻帶刺的玫瑰，簡直讓我欲罷不能。
那聲音好像有魔力一般，恨不得將我的魂兒都勾去。
莫說我一個姑娘都被迷得神魂顛倒，若是男孩那豈不是魂都要沒了。
可是看看周圍的人，他們好像都沒有聽見，宛如只有我一個人沈醉在這動人的歌聲裏。
幸好棺材入土十分順利，本以為一切結束了，就在把冷食放好獻墳之時，一陣陣碗筷敲打的“叮叮”聲。
所有人面面相覷，這下我肯定不只是我一個人聽見了。
接著我眼前的瓷盤就裂成了兩半，邊緣整齊極了，猶如被刀子切過的豆腐。
碗筷碰撞的聲響越來越大，漸漸地擺在墓碑前面的杯子、碗筷都在瘋狂抖動。
刺啦……砰。
幾聲巨響之後碗碟全部碎裂，就連筷子也折斷了。
原本立在墳頭的大公雞仰天長鳴一聲，突然頭一歪脖子一軟，看起來是脖子斷了一般，接著就了無生氣掉落在地面。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天空再次陰沈了下來，在黑雲的壓迫下，我只覺得快要窒息了。
“四陰之女……紙新娘的不二人選……啊……”
眼前的環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周圍的親戚全部變成了兩頰通紅眉眼彎彎的紙紮人。
只見他們血紅的嘴揚起詭異的弧度朝著我走來，我想逃跑卻找不到突破口。
大風把這些紙紮人吹得獵獵作響，隨著他們的動作，我能清晰的聽見紙紮人內部竹片的吱吱聲。
逃不出去的我只能雙手抱頭緊閉雙眼蹲在地上。
恐懼，害怕，心驚膽戰，一斉湧上心頭，讓我難以招架。
從紙人與紙人間隔的縫隙，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穿白色衣服的人影。
人影的出現讓我看到了生的希望，此時那個人就好像是救我於水火之中的救星。
我立即起身，閉著眼睛不顧一切推開那些之人，奮不顧身朝著那人影沖去。
那些紙人輕飄飄的，被輕輕一推就倒在地面，但很快它們再次起身，但因為行動過於緩慢，最後它們沒能抓到我。
那人影突然停了下來，背對我蹲著。
原來是個長發女人。
這深山老林中陰氣本就濃重，氣血方剛的小夥兒都不敢獨自在此處穿梭，更別說背影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姑娘。
當然，恐懼襲來我顧不得她是人是鬼，來到那姑娘身後瞧見她蹲在一塊墓碑之前。
雪白的素手撚起長袖擦拭著墓碑，肩膀聳動，還傳來幾聲抽也許這墓地之下葬的是她的心上人，我想。
有人作伴，心底的恐懼也少了些許，出於好奇和同情，我輕輕拍了拍那姑娘的肩膀：
“小姐姐，你怎麽了？”
她聳動的肩膀微微頓了頓，清脆好聽的聲音回蕩在耳旁：“難怪沒人給我送東西，原來是把我的名字寫錯了……”
我不明所以，搞不懂她在說什麽，見她越來越發狂地擦著墓碑，我有些心驚。
“該死！為什麽把我的名字寫錯了？為什麽！！”
這句話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還摻雜著咕嚕聲。
“小姐姐……”
還沒等我說完話，白衣女人緩緩扭動了脖頸，傳來骨骼折斷的咯嗒聲，只見她頭顱緩緩扭動，旋轉一百八十度後與站在她身後的我對視。
人到了一定的恐懼就會麻木，此刻的我已經精疲力盡，沒有力氣跑了，雙腿也已經撐不住身子的重量。
當下就癱坐在地上看著她那張漸漸逼近的那是一張和白紙一樣慘白的臉，臉上除了一片白沒有五官，看起來詭異極了。
“我的名字寫錯了你知道嗎？”
看著她伸過來的手由雪白轉為烏黑，我知道在劫難逃，剛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神的到來，一陣陣呼喊劃破長空。
我將眼睛睜開一道縫小心翼翼打量著四周，剛才那個沒有五官的女鬼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塊塊豎立的墓碑，在幽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寂寥。
“傅小蘇！傅小蘇……”
是親人的聲音，我呆在原地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一群親人朝我跑過來。
“你怎麽跑這來了？大家為了找你花了不少時間。”
大伯母依舊冷嘲熱諷，我卻顧不得那麽多，媽媽和堂姐扶起我，觸碰到她們有溫度的身體我才覺得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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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七嘴八舌說了起來，我手足無措，奶奶所說的我不理解，自然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去吧，你告訴奶奶你會遵照她老人家的意思。”
見我為難，一向沈默寡言的父親皺著眉頭道，父親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拒絕。
“奶奶，我會遵照您老人家的意思，您放心去吧。”
我跪在棺槨前面，對著血紅的棺材磕了幾個頭，在道士的招呼下，壯漢們繼續先前的擡棺動作。
說來也奇怪，這次奶奶的棺材輕而易舉就被擡起來了。
看來村民說的沒錯，奶奶只是想要聽我親口承諾罷了。
棺材走出村口，原本陰氣沈沈的天瞬間陰雲散開，宛如奶奶綻放的笑顏。
雨後的山間散發出一陣陣泥土青草的清香味，其中還夾雜著些許腐敗的味道。
樹木高大，樹冠濃密，進入山林的一瞬間，寒意就從四面八方湧來。
這裏是奘鈴村墳墓的聚集地，幾乎上所有家族的墳墓都會建在此處，加上這裏樹林茂密，鮮少有人通行。
用老一輩的話來說，久而久之這裏就陽氣弱陰氣盛，白日無人結伴都不敢路過，更不要說是黑夜了。
小時候調皮，時常和小夥伴到此處捉迷藏。
阮安雖然比我們大幾歲，但偶爾也會跟我們一起瘋。
說起她，時間太久遠了，只有她修長苗條的身形在我印象中，她的容顏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很快就到了奶奶的墳墓，一眾孝子孝孫紛紛跪地叩首，我也不例外，隨著眾人的抽泣聲，我清晰聽見了有女子曼妙的歌喉。
我尋思著是誰在墓地歌唱，只覺得那空靈的聲音十分清脆，宛如初春柳梢頭的黃鵬鳥兒，細細一聽，唱的是戲腔。
我不懂戲腔，卻也能聽得出來這人唱功極好。
眼瞅著周圍的人沈浸在悲傷之中，而我一人心思起伏不定，一股內疚之意湧上心頭。
而那歌聲宛如大海裏會奪命的美人魚，又如鮮艷卻帶刺的玫瑰，簡直讓我欲罷不能。
那聲音好像有魔力一般，恨不得將我的魂兒都勾去。
莫說我一個姑娘都被迷得神魂顛倒，若是男孩那豈不是魂都要沒了。
可是看看周圍的人，他們好像都沒有聽見，宛如只有我一個人沈醉在這動人的歌聲裏。
幸好棺材入土十分順利，本以為一切結束了，就在把冷食放好獻墳之時，一陣陣碗筷敲打的“叮叮”聲。
所有人面面相覷，這下我肯定不只是我一個人聽見了。
接著我眼前的瓷盤就裂成了兩半，邊緣整齊極了，猶如被刀子切過的豆腐。
碗筷碰撞的聲響越來越大，漸漸地擺在墓碑前面的杯子、碗筷都在瘋狂抖動。
刺啦……砰。
幾聲巨響之後碗碟全部碎裂，就連筷子也折斷了。
原本立在墳頭的大公雞仰天長鳴一聲，突然頭一歪脖子一軟，看起來是脖子斷了一般，接著就了無生氣掉落在地面。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天空再次陰沈了下來，在黑雲的壓迫下，我只覺得快要窒息了。
“四陰之女……紙新娘的不二人選……啊……”
眼前的環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周圍的親戚全部變成了兩頰通紅眉眼彎彎的紙紮人。
只見他們血紅的嘴揚起詭異的弧度朝著我走來，我想逃跑卻找不到突破口。
大風把這些紙紮人吹得獵獵作響，隨著他們的動作，我能清晰的聽見紙紮人內部竹片的吱吱聲。
逃不出去的我只能雙手抱頭緊閉雙眼蹲在地上。
恐懼，害怕，心驚膽戰，一斉湧上心頭，讓我難以招架。
從紙人與紙人間隔的縫隙，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穿白色衣服的人影。
人影的出現讓我看到了生的希望，此時那個人就好像是救我於水火之中的救星。
我立即起身，閉著眼睛不顧一切推開那些之人，奮不顧身朝著那人影沖去。
那些紙人輕飄飄的，被輕輕一推就倒在地面，但很快它們再次起身，但因為行動過於緩慢，最後它們沒能抓到我。
那人影突然停了下來，背對我蹲著。
原來是個長發女人。
這深山老林中陰氣本就濃重，氣血方剛的小夥兒都不敢獨自在此處穿梭，更別說背影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姑娘。
當然，恐懼襲來我顧不得她是人是鬼，來到那姑娘身後瞧見她蹲在一塊墓碑之前。
雪白的素手撚起長袖擦拭著墓碑，肩膀聳動，還傳來幾聲抽也許這墓地之下葬的是她的心上人，我想。
有人作伴，心底的恐懼也少了些許，出於好奇和同情，我輕輕拍了拍那姑娘的肩膀：
“小姐姐，你怎麽了？”
她聳動的肩膀微微頓了頓，清脆好聽的聲音回蕩在耳旁：“難怪沒人給我送東西，原來是把我的名字寫錯了……”
我不明所以，搞不懂她在說什麽，見她越來越發狂地擦著墓碑，我有些心驚。
“該死！為什麽把我的名字寫錯了？為什麽！！”
這句話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還摻雜著咕嚕聲。
“小姐姐……”
還沒等我說完話，白衣女人緩緩扭動了脖頸，傳來骨骼折斷的咯嗒聲，只見她頭顱緩緩扭動，旋轉一百八十度後與站在她身後的我對視。
人到了一定的恐懼就會麻木，此刻的我已經精疲力盡，沒有力氣跑了，雙腿也已經撐不住身子的重量。
當下就癱坐在地上看著她那張漸漸逼近的那是一張和白紙一樣慘白的臉，臉上除了一片白沒有五官，看起來詭異極了。
“我的名字寫錯了你知道嗎？”
看著她伸過來的手由雪白轉為烏黑，我知道在劫難逃，剛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死神的到來，一陣陣呼喊劃破長空。
我將眼睛睜開一道縫小心翼翼打量著四周，剛才那個沒有五官的女鬼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一塊塊豎立的墓碑，在幽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寂寥。
“傅小蘇！傅小蘇……”
是親人的聲音，我呆在原地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一群親人朝我跑過來。
“你怎麽跑這來了？大家為了找你花了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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